香味没有散去,伴他入境。
原本的景色不见了,眼里是一片猩红的土地——近瞧,原是红色的花,一大片一大片的,艳丽而又不失诡异——艳丽的是近看花的模样和颜色,诡异的是远看花海的颜色模糊成了一大滩血。
钱错淡淡地看了一眼花海,转身向一个其空中散发着点点绿光的桥走去——因为他看见了那桥上有一个人,那人的背影如此熟悉,是让他念想了好久的背影。
走上桥,那袭玄青宽松长袍、手执了盏由青玉做成的琉璃灯,里头的火光是幽绿色,看着还有些诡异。的人转过身来,忽愣,又正了正神,望着驻了步子的钱错,没有笑,眼里尽是悲凉。
“你是何人……孟婆没给你斟汤么?怎么会来这奈何桥……莫不是也是要等人?”
钱错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而且这梦还很真实,触感印入心间。
那个声音,他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听过了,哪怕在梦里,他也从未听过滕瑞雨近在咫尺的声音,真实存在,不是赝品。
“等……人”?等什么人呢,自然是等你,但现在是等到了。
“你难道不知来这奈何桥的皆是为了等人么?”
“等人……是啊,我是在等人,只是他不知道我等的人是他,他现在大概也不知道有个人在等他吧”。钱错深深地看了一眼滕瑞雨。
滕瑞雨被这话噎住了,他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,但总也说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,于是他遵从心里的想法,问了一句:“这位……你等的那个人是谁”?
钱错自嘲地笑了笑,没有回答,倒反问:“这么说来,你也在等人?你又等的是谁呢”?心知肚明这里的滕瑞雨等的不是他,醋坛子都要打翻了。
滕瑞雨抿了抿嘴,就在钱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,他开了口:
“我在等一个梦里的一个人。在我被困在一个地方的时候,他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,在我失去意识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,我的记忆里便多了一句他最后说的话'你要在这桥上等我啊,等我来找你',我信了,就在这里等了他不知多长的时间。我等的时候也见过有人来这等人,有的等不下去了,就走了,有的等来了人接他,而我一直在这个地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