铠很沉默,李信也是,或者说他在铠面前很沉默。以前纯粹是懒得浪费口舌,现在则是没什么好说。他刚被带回来的时候受了伤,连带着那几天身体都不好。而后军医说没什么了,铠却习惯带个毯子上了城墙。
李信没有拒绝,铠便把毯子丢在他脑袋上,后者望着眼前赤色跳动的篝火,近乎温驯地把毯子展开再将自己裹进去。大漠的夜晚非常寒冷,火堆只能温暖一半的身体。酒是大多数士兵用以暖身的东西,但值班怎么可能喝酒。
……说起来,铠也没见过李信喝酒。这个青年的自我约束力非常强,不沾酒、不沾女人,头脑永远冷静,偶尔会因为过于冷静陷入险境。
不管怎么说,会为了他人涉险的总不是坏人。
今夜的风非常大,即便躲在城墙上也能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。篝火被吹得东倒西歪——李信皱了皱眉,但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选择躲进城楼,这在铠看来有点过于古板了。
他想了想,继续让李信这么吹下去也不是办法。
于是他走到他身边道:“起来。”
“什么?”李信抬头看着他,铠会主动跟他说话着实少见,但是这个要求有些莫名其妙,“你有什么事?”
铠似乎笑了笑,又似乎没有。高大的异乡人在月光和风沙底下犹如一道巨大的魔影,他伸手把李信拉起来,在对方发怒之前把他摁到了墙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