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衣被困在过去的幻象里难以抽身》所以,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犯了错误要反思,这当然没毛病。但一定要牢记,“我没错”也是反思的一种可能的结果,而且这个结果是最难被坚定地贯彻下去的——如果你真的没错的话。
接下来,该说说本文最重要的角色了。那就是——我。
我有点像天衣。我指的当然不是年龄,而是对待工作的态度。
作为一个PhD,我最开始从事科研工作是因为听起来很Cooooool,并且好像有各种各样的好处。然而这些年来,我对这个行当与自己的水平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,才渐渐明白:科研的上限的确高——这一点全人类都知道;但下限同样也很低,这一点就不会被大张旗鼓地宣传了。当保安的,送外卖的,虽然拿这些案例来描述可能有点夸张,但他们的确是真实存在的。
一位政府官员问一位大科学家(我忘了是谁),“我们只需要培养一个物理学家,为啥要招一百个学生?”,他回答“因为我不知道哪个学生能成为物理学家”。道理说得何等好啊,但是剩下99个学生该咋办?如果我是像小爱一样的人,那我大概会尽力成为“那一个人”,但哪怕成不了也依然会坚守岗位,甘之如饴。可惜我对水平有限,而且对这岗位爱得不够深,最关键的是实际的科研与我以前想象中的科研压根就不是一回事。因此小爱的境界我大约是达不到了,只能想办法另谋出路。
我所认识的年龄与我相仿的人们,大致上是银子多,小爱少。大部分人都愿意为事业而奉献——只要事业能给他们带来回报就行;而坚定不移的表示这份事业非科研不可的大神,我也认识两三个,很敬佩这种人。
至于天衣,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衣,或者说每个人都是天衣,因为天衣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天衣的。天衣的形态无法久长,迟早要碰壁。她需要以一次失败作为洗礼,重生为其他形态,像第九卷这样就不错。碰一次壁不够的话,还可以多碰几次嘛!
如果你宣称自己爱着将棋(可以替换为任何工作,甚至不限于工作),那么请你回答——你爱的是真实的将棋,还是你想象中的将棋?你爱的是将棋中的一切,还是只包括将棋中的胜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