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必多说,润玉知道是旭凤做了什么。
到了现在,自己还要被仇人所救?又或者他想亲手了解了自己?润玉讽刺一笑,随即平淡地看着旭凤,话语一如往常的温柔。
“动手吧,今日你弑了我这罪人,你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上天帝。”
天帝?旭凤心里升起一股怒气,看着眼前脆弱的人,直接将手中的赤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,问道:
“你让太上老君来找我,当初你让他们推翻父帝,如今又让他们推翻你,你究竟要将自己置于何地,又要他们作何进退?”
“我生平,最恨背叛。你可曾想过,一朝天帝一朝臣,你让我如何处置这群贰臣?”
赤霄剑紧贴着脖颈,可润玉却没有丝毫的慌张,就如同初见时那般从容不迫,只不过是此刻带着解脱和死寂,让人看了心疼。
他只是平淡地看着旭凤,嘴角微微上扬,“你不会,从头到尾,皆是我一人之过,与众仙无涉。”
就如同当初父帝说的那样,旭凤行事乖张,不知进退不懂分寸,可他却也不可能牵连无辜。都是自己一人之过,又何必连累其他人呢……
“事到如今,天帝莫非还以为人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,任你操控摆布,纵横捭阖。你以为天帝之位是什么,想篡便篡,想弃就弃,你卧薪尝胆几千年,一朝大仇得报,过足了天帝的瘾就想袖手而去,这世上,岂能有这等好事?”
旭凤猛然出手斩断了润玉手上的锁链,只觉得此刻心里疼得厉害。锦觅死了,你便是觉得这世间再无牵挂,再无瓜葛吗?
那一声锁链断裂的声音响极了,可是无法让润玉心中的锁链断开。他心中的锁链,早就层层叠叠,将那颗支离破碎的心锁在重重黑暗里了。
他仰头,自嘲道:“我监守自盗,暗修禁术,挑起战端,涂炭生灵,乱了这天界的法度。此刻,是时候该有人站出来,兴利除弊,你我冰炭不同器,又同是父帝嫡脉。由你站出来,拨乱反正,最为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