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澄的指尖拂过银铃的穗子,脚步加快了些许。
十、
“扣扣——”
蓝曦臣正要上床休息,忽闻敲门声,轻轻推开门,就见一个小少年垂着头站在门口,听到门响,马上抬起头来,双手揉了揉衣角,纠结着抱拳行礼,“见过泽芜君,冒昧打扰,还请见谅。”
蓝曦臣露出一个温柔的笑,“无妨,不知江公子深夜来此,可是有什么事情?”
江澄点点头,脸上带着些尴尬和无措,强装严肃道:“无甚要事,只是来谢谢泽芜君,江澄无礼,违背蓝氏家规,还望泽芜君见谅,江澄在此赔罪了。还有……”他微微偏了偏头,声音轻轻道:“谢谢你为我保密。”
蓝曦臣觉得这小少年真是十分可爱,抬起手用咳嗽掩住唇角的笑意,温声道:“不客气,不过下次翻墙的时候还是不要带配饰了,容易丢。”
一片红晕从江澄的脸上泛起,蔓延到他白皙的脖子上,他眼中带上些许羞恼,对上蓝曦臣浅笑的脸又不好意思像怼魏婴那样胡乱开口,只能把自己羞了个面红耳赤。
蓝曦臣收了自己恶趣味的小心思,安慰了几句,将少年送了出去。走回室内,仍觉得十分可爱。
十一、
蓝曦臣开始不自觉地被那个紫衣少年吸引目光。
他守礼,却不固执,偶尔也少年心性地犯犯规;他骄傲,却不傲慢,偶尔贪玩误了功课被叔父罚了也乖乖认错道歉;他早熟,却不世故,小小年纪已会为家族颜面规束自己,但不是也会义气地跟同窗偷跑出去买吃买喝……
他像是一颗星,虽因为总站在如太阳般光芒四射的魏无羡身边而显得暗淡,却从不愿借太阳光辉始终坚持发出微弱而恒久的光芒。
太阳固然耀眼而炽烈,一瞬便可照亮这永远清冷寂静的山间,靠的过近却也易被灼伤。不若星子,不摇不动,初看冷漠,走近了,握在手里,才发现那是蒙尘的美玉,让人恨不得握在手里,以免被人窥探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