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苏白在登船时就注意到了这一点，玛利亚号停泊在港口像是匍匐着一只巨兽，它的船身由铁甲打造，采用铬钢、铀钢之类的特种钢材，而商船则多半采用普通钢材。
“您的观察很敏锐，苏白先生。”安立奎说：“玛利亚号的确是以一艘军舰的标准建造的，它曾经是伊比利亚无敌舰队的一员。”
“我还以为无敌舰队已经全部覆灭了呢。”苏白挑眉。
“是啊，因为那场大静谧，伊比利亚人妄图征服海洋的雄心壮志彻底沦为泡影。”安立奎耸耸肩，“玛利亚号是最后一批，在无敌舰队覆没的时候，它还没有正式列装军队，借此幸免于难，伊比利亚政府的宏伟目标被搁置，但巨额修建的船总不能闲着，就投入民用，改造成商务货船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苏白点点头，“你们跑过最远的航线是哪里？”
“大概是伊比利亚最南部的沿海城市，不过我们现在也很少去哪了，大静谧过后那里已经近乎荒废。”
“去不了阿戈尔吗？”
“阿戈尔？您在开玩笑吗。”安立奎裂开嘴，“大陆上没有航线会通往阿戈尔，地图上也从来没有标记过那个地方，那里是禁忌之地，能够返回那座海底城市的只有阿戈尔人自己。”
“这样么……”
在得到自己想了解的情报后，苏白也就不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，保持着一贯的沉默，但安立奎却好像因此打开了话匣子，一边抽烟一边唠叨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航行这么久，可很少能够找到倾诉心肠的听客。
“歌声？”
原本还在安静聆听的苏白忽然扭头，看向波澜壮阔的大海，生怕是自己听错了。
但确实有歌声，只是在海浪的遮掩下非常的轻微，他听不懂那歌里唱的是什么，却能感觉出歌中的浩瀚，像是凡人在远离神殿的地方听到神的吟唱。
一望无际的大海上，谁在唱歌？
“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么？”苏白看着安立奎，微微皱眉。
“没有吧？”安立奎微微一愣，他竖起耳朵听了半天，“只是有很多杂音而已，这在大海上不是很正常么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