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卡米尔问他,他们和帕洛斯的关系是怎样到了如今这个地步。雷狮扶着方向盘,对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懵了一下,想了一会,还是顺着卡米尔的话题说下去:
“当初不是你跟我说看不惯他,让我有空给他点教训的吗?不过帕洛斯那家伙...还真是让人看不惯,笑得那么假,让人看了就烦,还以为我看不出来似的...”
是啊。是他先提的。卡米尔慢慢低头,把脸埋进了手掌,如同在静默中被凌、迟。
是他错了啊...
第二天,卡米尔在学校见到了帕洛斯,万幸帕洛斯没有搞失踪的戏码给他慌乱的心添一把火。被卡米尔抓住,带到无人教室时,卡米尔瞥见他藏在身后的素白指尖一直微抖,心脏更是抽痛。
他解释了雷狮与他的关系,真心实意地道歉,心中忐忑不安。帕洛斯把讶然的表情控制得恰到好处,给瑟缩颤抖的手找到了安放的位置,死死抓住了一旁的桌沿。看着就是营养不太够的模样,指甲看不出月牙,因为用力过度还在泛白。
发现了他盯着手看,帕洛斯嗤笑一声,并不信他:“你可怜我?”
“不是的!我,我是真的...想要道歉。”
“道不道歉又有什么关系呢?我马上就要走了。”
在卡米尔的震惊眼神中,帕洛斯笑了出来。不同于礼貌性的微笑和讨好时刻意的假笑,少年干干净净,弯了嘴角,如雨后晴空上挂起的一抹彩虹,让仰望的人失了心神。直到这时,卡米尔才意识到自己对帕洛斯的心意,是祈盼与希冀,是年少的躁动不安,带着点热烈的喜爱。
与其委屈在这样的地方,与普通人甚至不良混在一起,浑浑噩噩痛苦挣扎。帕洛斯想,还不如就这样放弃学业,先找些条件模棱两可的地方偷偷打工,赚钱糊口活命才是正道。
曾经卡米尔他们逼他低头。而如今帕洛斯终于妥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