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之后雷狮还是原来那个雷狮,不给我找点事就浑身难受,我也总是习惯于口头教育,再说我哪有别的手段,我又不可能砸了全世界的玻璃。
学校里的同学越来越疏远我了。大概是因为我总是忍不住往窗户看,经常对着窗户情绪激动的自言自语。我自己视角这很正常,因为雷狮在捣乱,别人视角我或许就是个对着玻璃窗发火的神经病。
别捣乱了行吗,回家后我对雷狮这样说,还没等到雷狮回话,我的监护人推门进来,看到我对着镜子说话皱起了眉。
他说学校老师反馈我经常对着窗户自言自语,而且经常莫名其妙像是被吓到一样,他建议我去做个心理检查,我用余光撇了一眼镜子,因为离的有一段距离镜子里只照出了墙壁,没有雷狮。
我被关进了医院,监护人特地嘱咐不要让我碰到镜子。好在房间窗户的玻璃还在,深夜我站着看外面灯火阑珊,走近窗户雷狮就会出现,他又问了我上次的那个问题。
要不要来玩?
这次我没有拒绝,他让我闭上眼睛,他拉我进去,我照做了,什么感觉也没有,耳边有人叫我睁眼,是雷狮的声音。我睁眼看到站在我身前的雷狮,他比镜子里看到的高一些,我们在一个房间里,只不过不是原来那个医院病房。床头木柜子上放着一盏夜灯,暖黄色灯光洒满房间。
欢迎。雷狮说,脸上那种恶作剧般的笑。现在看来反倒没那么讨厌了。
雷狮说我在他的羚角号上,我跟着他走出房间,走上甲板,这里也是夜晚。我想我们大概是在海上,海面翻滚着波涛,墨蓝色天空中嵌了一轮明月,月光给起伏的浪镶上一层银边。
我未见过海,在适应了摇晃后好奇的站在船边注视同样墨蓝色的海,耳边是风吹和浪的哗哗声。我抓着甲板边的栏杆蹲着,盯着海面似乎是想看出什么来,雷狮站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小心别掉下去。
有人走上甲板,我站起来回头,一个围着红围巾的男孩站在甲板上,碧蓝色眸子盯着我,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奇,还有警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