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张良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人类的事实,细小的伤口在一瞬间愈合,□□没有丝毫温度。或许是因为血统的不完全,醒后的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如初拥的血仆那般渴求新鲜的血液,这大概是成为吸血鬼后唯一的安慰。
“在想什么?”越过窗沿的阳光被人类的影子所遮挡,张良抬起头,眼见范海辛一手压着帽子,笑着朝他打招呼。“好久不见,主教大人。”
很久以前,刘邦曾告诉过他吸血鬼城堡外环绕的蝙蝠承担着守卫的职责,这也是为什么骑士团不敢贸然进攻的原因。只会服从命令的血仆比起吸血鬼更难对付,可范海辛却像一直住在这里一样,一副主人家的样子靠在窗沿。
“加百列。”张良眯着眼睛,从他身后透过来的光有些刺眼,像是壁画神卷上那令人讨厌的模样——他信奉神,在过去的某一瞬间。
“看来你对新的身体适应的很快,我现在该叫你什么?圣徒?或者……新生儿?”范海辛托着脸,若有所思的打量起张良,仿佛真的在思考他的身份一般。“嘿,别这么严肃啊,四百年前你祈求我救赎德古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,换了个身体以后记忆也被更改了吗,主教大人。”
“在我的城堡里胡言乱语,我不介意像上次一样把你打个半残再丢出去,范海辛。”
“我可不想被当年钉死在桃木桩上的吸血鬼这么说,德古拉。”四百年前的战役仍令人记忆犹新,神注定蔑视一切的力量让教廷有了与吸血鬼一战的资本。圣战过后作为结尾清扫的一役,嬴政手下作为唯一底牌的圣殿之光,以和范海辛两败俱伤的结局被特使封印。范海辛笑着“死而复生可是连神也难以做到的事,你以为他会感激?”
“尤其是知道他的身体是以数百个圣徒的血肉拼接而成后。”
德古拉冷着脸,范海辛的后半句话刻意没有发出声音,背对着他的张良自然没有看见他说的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