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曦臣忍不住轻笑,低头亲了亲江澄额角:“我都没急,你又急什么?偶尔晚一点不碍事,叔父也不会说什么。”
“他是不会说什么,他只会瞪我……你平时最守时了,为着我耽误了正事算什么,蓝家小辈怎么看你?”江澄也知道蓝曦臣是担心自己,但确实,在蓝曦臣怀里他才得了几日来少有的安眠……但他更不想因为自己误了他,起身匆匆收拾形容,“你也快起来,应该还赶得上你每日辰时中给小辈们的训话……”
“是是,都听晚吟的。”蓝曦臣微笑,也起身开始梳洗了。“对了,晚吟,忘机昨日是跟无羡出去了吧,他们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蓝忘机没跟你说?魏婴说很快,能赶得及清谈会。”江澄回头看蓝曦臣要戴抹额,便走过来替他系好。他自己的头发还未束,微微低头仔细地给抹额打结,便有几缕发丝落到蓝曦臣脸侧。蓝曦臣抬手拿起一缕轻轻捻着:“他只说了是去夜猎。赶得及清谈会……那他们至晚也后日便归了。”
江澄给他系好抹额,伸手抽出自己的头发顺便给了他一下:“从哪学的这种登徒子的行止!我看你也别去训什么话了,自己先把蓝家家训抄一遍去!”
蓝曦臣笑,也要过来给江澄梳头,又被江澄打开:“拾掇好你自己快去!我又没有公事,你自己才是最要紧的!”
蓝曦臣细看江澄神色,知道无论昨日的梦还记不记得,江澄都已经自己理好了心绪,不会再露出来分毫。江澄十四年前失去魏无羡,却是一年前才跟自己在一起,此前还有更多魏无羡尚在二人却已渐行渐远的岁月,蓝曦臣不由想,在自己不在他身边的那十数年……每每午夜梦回,见到那再也回不去的美好,那无法摆脱的梦魇……他都是一个人惊醒,一个人平复心绪,强迫自己不去痛苦,好在日出后仍以最光鲜的三毒圣手的样子,出现在世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