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典诗词字面上的意象,因视听艺术手段而具象化,造就了似幻似真的意境。美人与士人,愁绪与少年,春光与寻春人,在润玉身上令人惊讶地合二为一了,烂漫与易碎,华林与悲雾,奇妙地浑然一体。
从来至美之物皆利于孤行。
之所以能达到这种效果,罗云熙惊人的美貌与诗意的气质至关重要。面如春晓之花,身如轻云,神如秋水,玲珑玉骨聚拢着朦胧春雾,春花秋月钟于他一身。
从屈原始,中国历来有诗人以美人自比的传统。在“君为臣纲”“夫为妇纲”的时代,男子只能靠君主的任用才能实现自我价值,女子只能全心依托丈夫才能生存,如果一朝失宠,两者都将失去生命的重心和生存的价值,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,才有了“江州司马青衫湿”的惺惺相惜的悲慨。
润玉冰姿玉貌,焚尽自我追逐爱情,所谓良人从始至终不肯一顾;满腔抱负才情,却始终被人猜忌放逐。在此,屈原的诗内、诗外之意凝为润玉一人之身。
“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,生生死死随人愿,便酸酸楚楚无人怨。”
以牡丹亭为例,戏里的春光和怨情主体皆可为润玉,他既是“寂寞香无主”的姹紫嫣红,又是“沉鱼落雁鸟惊喧,羞花闭月花愁颤”的寻春之人。
如花美眷,似水流年。为什么诗人大都喜欢用花来表达生死盛衰的愁绪呢?因为天地之间,没有比花的生住异灭更能象征缘起缘灭的物哀之情。
“试问卷帘人,却道海棠依旧。知否,知否?应是绿肥红瘦。”
“林花谢了春紅,太匆匆,无奈朝來寒雨晚來风。
胭脂泪,相留醉,几时重?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