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路过时,便听到了这一句。
本就读那些乏味的之乎者也读的心烦,又恰好听到他们这般的话。
我热血上头,走了过去。
“狗剩的?这不都是从各宫妃嫔桌上撤下来的吗?”
话音刚落,周边瞬间扑簌簌跪了一地,小太监脸都白了,忙不迭扇自己巴掌,“公主恕罪,老奴失言,老奴失言。”
我越过他,将目光径直落在了祁羡身上。
他不卑不亢地站在那,一言不发。
我来了兴致,单手指着他。
“你就是北周送来的质子?”
“你到我宫里去,陪我读书,打发时间,我给你吃热乎的糕点。”
他倨傲极了,冷声道:“我不吃嗟来之食。”
那时我不以为然,隔着不远处,我笑得张扬,信誓旦旦。
“质子如狗,你若是不活着,还怎么向我报仇?”
我是宫里最为受宠的公主,我母妃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。
父皇对我,从来有求必应。
何况只是个敌国质子。
有风吹过,吹得湖面荡起涟漪。
我转身之际,只看到少年看我时,那复杂的目光。
许是羡慕。
3.
棋国比邻小国破灭,被划入北周疆土。
北周士兵整装待发,兴致昂扬地回到了北周境内。
万民在都城长街相迎欢呼。
透过因马车摇晃而忽合忽开的车帘,我只能看到祁羡坐于马背上宽阔挺拔的背影。
被送入军营那一晚,他没要我。
只是耐心地给我松了绑,在满是勒痕的伤口处,替我抹了清凉的药。
他说:“楚映柳,你只需好好跟着我,以后北周就是你的家了。”
这句话好耳熟,当年他被送入我宫中做我伴读时,我也是这般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