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途叶瑄去其他房间讲电话,你自己坐在高台旁,颇有些食之无味。
高脚凳上的你习惯性晃动脚尖,期盼叶瑄能够快些回来,你想和他继续讨论人体结构技法。
“用餐时要端正坐姿。”叶瑄的声音飘过来。
他言辞间是耐心劝诫,而非对你斥责。
或者说,叶瑄在你面前不曾疾言厉色。之前你因母亲去世心情欠佳,拒绝去学校,他亦会尊重你的决定,包容你的小脾气。
你吐吐舌头,乖乖把双脚收回到凳子踏板上。
你并不讨厌叶瑄这样说话,母亲也曾就你的小毛病出言提醒你。
母亲是严厉直接的,不会像叶瑄如此温柔。
你把心里的想法对叶瑄讲出来,他听后展眉而笑。
叶瑄对你说:“你是孩子,会调皮,会玩闹。你母亲拜托我照顾你,我自然要担负教导你的责任。”
真是属于叶瑄的无懈可击回答,他永远包容体贴,你的情绪和心思浸透在他的心海里,不再挣扎。
你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他,埋头继续吃掉烩饭。
决心学画之前,你告诉自己,以后不要对叶瑄任性。在你的认知里,长大成人与抛弃任性,二者能够画上等号。
你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,直到吃掉盘子里最后一粒米饭。
你想要承担洗碗工作,叶瑄阻止你:“我来,你有作业要完成。”
“那么,好吧……”你按照叶瑄所说,抱着画夹乖乖走向房间,打算继续完成你的作业。
“叶瑄,”你想起来,他没有回答你的问题,“有感情的绘画。”
你的话看起来没头没尾,可你的对话之人是叶瑄,他知道你在询问什么,是那个他没有解答的问题。
叶瑄弯下腰,收起吧台上吃空的盘子。他回身看向你,对你说:“'绘画情感'是一个抽象概念,出于审慎考虑,我需要仔细思考以后回答你。”
你点点头,接受他的说法,走进屋子里,认真投入到绘画作业中。
洗盘子不是谋定战场,轻松、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