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忘机目光冰冷,扫了他们一眼,最后落在魏无羡身上。
一行人瞬间仿佛被施了禁言术,默默地进入兰室,默默的各自挑选位置做好,默默地空出蓝忘机周围那一片书案。
魏无羡身边的紫衣少年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盯上你了,自求多福吧。”
蓝忘机用余光盯着魏无羡,莫名有些在意那位和魏无羡似乎很亲密的紫衣少年。
魏无羡似乎准备对他说什么,但这时蓝启人进来了。
蓝忘机心念一动:他想对我说什么的?
蓝启人在讲姑苏蓝氏家规,蓝忘机掌罚,自是耳熟能详。无意间用余光瞥了眼一旁的魏无羡。
后者眼神乱飞,一会儿向江澄使眼色,一会儿看看聂怀桑,东张西望十分不安分。
蓝忘机心中不喜,看不惯这般不守规矩之人,一股无名火隐隐燃烧。
正在这时,魏无羡看向蓝忘机,并且一看就不挪开了。
蓝忘机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就收回了目光,专心听讲,心头的无名火,也不知何故,竟消了些。
忽然,蓝启人把卷轴一摔,冷笑道:“刻在石壁上,没有人看,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,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。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,那好,我便讲些别的。”
蓝忘机十分了解这位叔父,自然也知道他这话是在针对谁。
以往也有世家子弟来云深不知处听学,其中不乏顽劣之徒,但都有所顾忌,并不会做得太明显,给自己家族丢脸。
果然,蓝启人道:“魏婴。”
魏无羡道:“在。”
“我问你,妖魔鬼怪,是不是同一种东西?”
魏无羡笑道:“不是。”
“为何不是?如何区分?”
“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;魔者生人所化;鬼者死者所化;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。”
“'妖'与'怪'极易混淆,举例区分?”
“好说。”魏无羡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,道:“臂如一颗活树,沾染书香之气百年,修炼成精,化出意识,作祟扰人,此为'妖'。若我拿了一把板斧,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,它再修炼成精,此为'怪'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