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忘了怎样说话,嘴张了又张,却连一个谢字都挤不出来。
炼狱似乎并不介意炭治郎的无礼,他弯下腰拿起一个大袋子放到腿上:“虽然当着病人的面有些失礼,但我现在真的很饿,抱歉!”还没说完,炼狱便从袋子里拿出面包美滋滋的吃了起来。
看到面包,炭治郎立刻挣扎着起身阻止:“请…不要…”
他垂下眼眸小声说:“…不要…吃…我做的…不好吃,不是能卖的东西…”少年咬着嘴唇缓缓继续到,内疚和不甘甚至压过了身上的疼痛,他不想让恩人吃这种东西。
炼狱微微歪头,然后眨眨眼笑着又咬了一口。
“啊…”炭治郎伸手想阻止,却被炼狱握住了手,炭治郎看着炼狱把剩下的面包放到自己手上,然后笑着说:“好次!”他嚼了几下把面包咽下去又说了一遍:“好吃!”炼狱嗯了一声点点头看向炭治郎:“少年,你做的面包很好吃!不要轻视自己!”
“怎么可能会好吃…”没人比炭治郎更清楚那面包的味道----
炼狱手里的面包外表干硬焦黄,口感也像烤过头的树皮一样,内里又柴又干,吃起来毫无滋味不说还硌牙,那是炭治郎吃过无数次,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失败品。
炼狱没有回答,他笑着将面包撕下一小片放进炭治郎嘴里,凉透了的面包微微带甜,一小片很快便融化在口中。
“好吃,是努力的味道。”
那一瞬间,炭治郎无法抑制的哭了出来。
他一直在努力,努力努力不停努力,可所有努力都如泥牛入海,父亲的病情没有好转,母亲操劳的快要倒下,9岁的禰豆子辍学在家照顾弟妹,花子和阿茂也不再肆意的嬉笑怒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