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年吧?美国打比赛的事,也是个冬天。”祁醉擦了擦手,端起可乐喝了一口,幽幽回忆,“历时三个月的比赛,横跨整个北美,十七个赛场,足足打了五十多场……最后这个战队拿了冠军,太高兴了,一起出去喝酒,有个酒量不行的,喝了两杯就醉了,从酒吧出来以后,说什么也不上车,自己硬生生要走回去。”
“战队别人不放心啊,凌晨三点,下着大雪,万一出事儿了呢,就都没上车,从后面跟着他。”祁醉忍笑,“走到一半的时候,他突然对着一个酒吧门口的招客的玩偶站住了,一动不动,然后拎着人家领子质问,问了半个多小时吧……非跟那个玩偶要个说法。”
“整个战队都劝不动,也不知道他撒什么酒疯,没办法,最后战队经理咬咬牙,跟酒吧把那个玩偶买下来了……”祁醉不忍回忆,“但谁也没想到,那个玩意儿特么是个实心纯铜的……撒酒疯的那个也不说话,就死盯着那个东西,那意思是非要不可了,经理没办法……去附近的医院借了抬行军担架。”
于炀噗的一声,差点把嘴里的可乐喷出来。
祁醉难以想象,“他们战队,抬着那个担架,托着那个纯铜的东西……在雪地里徒步走了十公里……冰天雪地,异国他乡,整个战队沉默着负重前行,特别壮烈……进酒店的时候,把全部保安都惊动了,差点报了警……”
于炀笑的浑身抖。
祁醉放下可乐,又拿起一只小龙虾来剥,“后来那个人酒醒了以后就把这事儿忘了,死不承认这个青铜器是他要的,不赔钱不说,还拒绝把那个队友们好不容易抬回来的玩偶托运回国。”
于炀笑的脸都红了,“这、这是谁?”
祁醉垂眸一笑,把手里的小龙虾放在于炀面前的小盘子里,看着这个斗胆说自己喜欢电竞超过他的人,轻声道:“我。”
“那个玩偶其实没什么特点,就是瘦瘦高高的,太像我心里那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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