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孩子就安静地躺在那洁白的床单上,被子盖过了他的头,景峰无声地坐了一夜,直到太阳慢慢升起,黑夜有了第一缕光明的裂缝,他开始后悔痛哭,与景朝联系了几次后,他也了解到了景朝在新家的情况,他明白,他的孩子最终会回到他身边,只是他想着得晚点,当时走的太轻巧,没有再如此顺利回来的道理。
直到他接到了景朝的最后一个电话,听到他连普高都没有考上的景峰失望至极,他不明白他手把手细心呵护教了八年的孩子,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。
在空无一人的病房,景峰表现出来的痛苦毫不掩饰,景朝也看到了,但并不是真正地看到,他的灵魂飘荡在房间上空,他看到了父亲脸上悲伤的神情,听到父亲哭到嘶哑的声音。
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,爸爸对不起,您别哭,别哭,都是我的错,不要哭…景朝同样悲痛,但是再着急,他也无法用无触感的双手去拥抱父亲,他很清楚,自己已经死了,很快,就再也看不到父亲了。
“小朝,如果我当时同意带你去当择校生,是不是你就不会喝醉酒闯红灯了,如果我再关心你一下,我们父子也不必天人两隔。”
爸爸,如果当时我没有听妈妈的话,没有离开您,是不是我的生活就不会一团糟,会有人为我立黄昏,有人问我粥可温。我会在您的监督教育下变得优秀善良,爸爸对不起,我要走了,我爱您。
最后,景朝的最后一缕灵魂也消失殆尽。他没有听到的是,景峰闭着眼虔诚地道:
“我愿意折寿半生,换我的孩子回来。”
3
再次恢复意识的景朝看着迎面驶来的一辆车赶紧往旁边躲,他现在就是大写的懵,自己不是挂了吗,现在这里,不正是他被撞的那条马路,虽然懵懵地想着事,还好还是躲开了,只是手臂被擦伤了。车主冒着火下来就是骂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