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德的雨总是挟着风。不似璃月多情的绵绵细雨,星落湖上,那些浮动的雾气与密布的阴云就像化不开的愁怨一般,浓墨重彩地压在天际,束缚着巴巴托斯的自由。
他不喜欢下雨。木棒被打湿,盾牌会变重,足音放大,手指变冷,浸透了汗水的简陋衣物下,身体进入潮湿状态,挨上一记火元素重击,丘丘人脆弱的身板便会被直接蒸发。
但好在今天他无需面对那位手持双手大剑的红发男子,酋长也并非一位火把剑圣,他只需要响应古老血脉的号召,遵循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,握紧自己的武器,昂首阔步登上大酋长的擂台。
纵然前路生死未卜。
风狂雨骤,木质穹顶上,破破烂烂的旗帜飘扬在空中猎猎作响,现出由灰暗的红色绘制而成的战争徽记与好肉族图腾。静默的雨幕中,一个、一个,一个接着一个,全部族的丘丘人从营房中走出,他们一改往日的聒噪,缓步而无言地围住擂台四角,仿佛在默契地等待某个伟大时刻的到来。有雨划过破旧面具上的沟壑,顺着粗砺的脸颊滴落最终亲吻大地——像是在沐浴风神的恩泽。
他是这个月的第四位挑战者,之前三位骄傲的斗士已经在酋长的巨斧下落败,翌日清晨便灰溜溜离开了部族。
丘丘人的种内斗争从不伤及性命,与胜败维系的仅有荣誉和地位。胜者理所应当享有祝福与大肉,败者则发配边疆,整日无所事事,不是修修哨塔,就是挖挖史莱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