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风,说来就来,冻得人瑟瑟发抖,冷意不停地刮进人的骨头里。
格瑞紧了紧大衣的衣领,怀里还抱着一个纸袋,里面就装了几块面包和一瓶牛奶,那是他的晚饭。
这天气,真冷啊。
他抬头看见天上的弯月,这天气,连月看着也是冷的。
他重新迈出脚步,快步走向远处那座没开灯的小公寓。
街角的路灯,摇摇晃晃把光洒了下来。
借着昏黄的光,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钥匙,然后开门进屋。
进到屋里,总算暖和了点,风被挡住在屋外,没法再肆意吹在人身上了。
格瑞随手把钥匙扔在门口边的鞋柜顶上,大衣脱了下来直接挂好。他呼了一口气,终于到家了。
他把怀里的纸袋放到餐桌上,顾不上还饿着的胃,因着轻微洁癖和泛着冷意的身体,他不得不拿了干净的衣服准备洗澡。
洗好澡的他,头上还盖着一条微湿的毛巾,他随意地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尾,手里拿着一瓶牛奶,一边慢慢吮着一边走进在拐角的小房间,走进他的工作室。
格瑞一走进房间,就直直盯着正中间的那幅画——一幅年代已久,有些破旧的人物画。凭他多年的古物修复经验,他可以认出这是一个少年的画像。
可是这幅画实在是放的太久了,皱痕斑驳,霉点错落,他可以看清少年挺拔的身影,却怎么都看不清少年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