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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坏孩子！坏孩子！上房揭瓦红肚子！打鸟掏蛋没裤子！”
哪吒从嘴里呸出一根稻草，在房梁上大咧咧地翻了个身：“作的什么狗屁破词儿，烂透了。”
梁下几个小毛孩朝他做鬼脸，于是带头的老师父便挨个给他们一个眼神：“住嘴，别跟他说话。”
哪吒冷嗤一声，抓起一个瓦片外往砸，结界上烧起一片火星。
小毛孩吓一跳，随即吱哇乱叫地朝哪吒扔石头，嘴上也溅泥巴似的往外喷：“你被窝里拉，被窝里尿，被窝里放屁赛喇叭！”
那些石头砸不进结界，只是在墙角坑坑洼洼地磕出几个毛刺，但这几句无关痛痒的顺口溜比石头还硌人，哪吒站在梁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凡人，抑制不住地双眼微红。
那老师父抬头看了看他，心有余悸地把一窝小屁孩拽回来，瞪着眼睛把他们往别处拉：“快走快走，回去读书！”
哪吒见状更生气了，成堆的瓦片往外砸：“回来！骂完人就跑算什么英雄好汉！你们有本事的再跟我骂一回合！输的是小狗！”
小毛孩磨磨蹭蹭地回头看他，老师父面色不善，远远地瞟他一眼：“你们看，坏孩子最坏之处，是把好孩子也鼓捣坏。”
哪吒最后听到的就只有这句不怀好意的评断。
连他自己也没想到，这种鸡毛蒜皮、充斥他整个童年的污糟话，居然会在他快成年的这一晚，入了他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