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婴醒来时,天已经大亮了,身侧的位置已经有些冷了,想来蓝湛应该已经晨起一段时间了。
魏婴下了榻,揉了揉眼睛,打开桌案上的食盒,浓浓的粥香便飘进了鼻子中,旁边还摆放着几碟小菜,清炒藕片,香菇菜心。
吃过饭,魏婴便坐在书案前百无聊赖地写写画画,一个走神的功夫,毛笔便滚落到了书架下面。
魏婴蹲下身,将手伸到架子下面,试探性的摸了摸,没有摸到毛笔,反倒摸出来一个雕刻精致的小木盒。
魏婴看了看,木盒一周雕刻着卷云纹,一看就是姑苏蓝氏的东西,可是,他在静室这么久了,却从未见蓝湛拿出这个木盒。木盒并未落锁,打开木盒,魏婴见里面放着几叠厚厚的纸。
打开第一张便是一张画像,画中的少年一身蓝氏校服,额前戴着卷云抹额,手上拿着一本古籍,神情端正,唯一不符合他样子的便是他头上的一朵大花。
魏婴看着画像笑了笑,这正是听学时他在藏书阁里调戏蓝湛时画的那一副,本以为蓝湛早就气的把它撕碎了,没想到蓝湛不仅留着还藏得这么深。
无事的时候,魏婴找出过蓝湛少年时的字帖,找出蓝湛玩过的玩具,却怎么也没想到还有一天可以再看到这幅画像。
魏婴心想:看着那时的蓝湛冷心冷面的,一言不合还让他滚出藏书阁,没想到竟然还私藏画像,果真是早早的就动了春心。
魏婴翻了翻下面的一叠纸,里面每一张都是自己的模样,有坐在书案前假寐的,有下水捉鱼的,有穿着蓝氏校服的,有坐在船里摘莲蓬的,有站在玉兰树下的,有持剑夺酒的,有吹笛驭尸的,甚至还有一幅是蹲在雪地里堆雪人的……
每种样子的他跃然纸上,每一个动作,每一种神情,只有执笔者心中有此人才能画的如此惟妙惟肖。